近期，虚拟女团A-SOUL的成员之一珈乐由官方宣布停止活动后，虚拟偶像背后的运营问题被粉丝“拔出萝卜带出泥”。

    此前，A-SOUL官方曾宣布珈乐“因身体及学业的原因”，停止日常直播，进入“直播休眠”。随后，珈乐粉丝控诉运营公司对待虚拟偶像珈乐背后的“中之人”存在职场霸凌，薪资分配过低等问题，要求公司出面解释，相关话题多次冲上微博热搜。

    5月14日，A-SOUL官方再次发布声明，否认粉丝控诉的几大问题后，再次确定因珈乐背后的“中之人”已经解约，A-SOUL未来将由原来的5人团变为4人团活动。

    “A-SOUL的争议给市场上了一课，相比真人明星，虚拟偶像也不是0风险。因为这是一起典型的虚拟偶像运营失败的案例，公司没能抑制住粉丝把对偶像的喜爱转移到背后‘中之人’身上，导致A-SOUL和真人明星的界限不再清晰。”艾媒咨询CEO兼首席分析师张毅向《证券日报》记者表示，目前虚拟偶像还不能完全脱离真人，但该事件会提醒之后的虚拟偶像公司在运营上避免同样的事情发生。

    公开信息介绍，A-SOUL是2020年11月由字节跳动旗下游戏公司朝夕光年与经纪公司乐华娱乐联合推出的虚拟偶像女团，团队一共包含五位虚拟成员，分别为贝拉、珈乐、乃琳、嘉然和向晚。

    观众和粉丝在直播视频中看到的，虽然是五个“能说会道”的live2D模型，但这仅仅是虚拟偶像外表的那层“壳”。将虚拟偶像人设丰富起来的是背后的真人，他们提供声音、动作、临场发挥的表演等，统一被称为“中之人”。

    事实上，虚拟偶像的背后运营并不简单。一位制作虚拟男团的公司负责人向《证券日报》记者介绍，虚拟偶像团队整体侧重技术和产品。技术团队包含模型、绑定、动捕动画、技术美术、技术开发等；产品团队则包含设计、策划、运营、商务、导演，整体都要互相配合。

    但产品推出一旦受到市场认可，回报也相当可观。乐华娱乐公布的数据显示，A-SOUL几乎撑起了公司的泛娱乐业务。出道一周年成员直播3.5小时就收到了125.71万元。2021年乐华的泛娱乐业务达到了3787万元，同比增长近80%，毛利率达到77.7%。

    A-SOUL的成功不是偶然。据多家媒体报道，日本知名虚拟主播公司彩虹社，旗下虚拟男团Luxiem的成员VoxAkuma，今年5月第一周刚在B站完成中国直播首秀。尽管全程英文直播，但并不妨碍中国粉丝的喜欢。根据第三方平台darkflame数据，成员VoxAkuma在5月6日直播仅仅进行了1.7小时，营收超过117万元，付费人数近4万人。在付费人数上，Vox首播已经超过了此前A-SOUL各成员的所有单次直播记录。

    从行业数据来看，虚拟偶像只是虚拟人产业中的一个分支，但发展迅速。艾媒咨询数据显示，预测2022年中国虚拟数字人整体市场规模将超1800亿元。其中，“虚拟偶像”市场呈高速增长趋势。2020年中国虚拟偶像核心市场规模为34.6亿元，2021年达到62.2亿元;2021年虚拟偶像带动周边市场规模为1074.9亿元，相比2017年的80.9亿元翻了13倍。中国已经有超过2000多家公司进入数字人赛道中。

    此外，国内互联网大厂基本都在该领域布局完毕。例如，网易投资的北京次世文化完成了多轮融资，该公司曾在2020年推出过超写实虚拟KOL“翎Ling”；由腾讯投资过的虚拟影业也推出过虚拟人“鹤追”；百度2021年底推出数字人平台“百度智能云曦灵”.....。

    值得一提的是，在虚拟偶像越来越受欢迎的时代，主打虚拟偶像业务的公司也在今年成功IPO。上面提到的日本彩虹社，其运营公司ANYCOLOR于4月28日向东京证券交易所提交了上市申请并被批准，预计6月上市，届时将成为VTuber（虚拟主播）界首家上市公司。凭借着旗下150名虚拟主播，YouTube频道粉丝合计超4600万人，去年一年的播放量达29亿4300万次。ANYCOLOR三个季度的营收已超过5亿日元，市值折合人民币达23亿元。

    而哔哩哔哩的子公司HODEHK（香港幻电）是ANYCOLOR的第三大股东，持股持股7.34%。除此之外，ANYCOLOR会针对不同的国家，推出相应的虚拟主播项目。随着今年5月在B站的试水成功，未来也将进一步深入中国市场，和中国本土虚拟偶像展开竞争。

    对此，张毅向记者表示，虚拟偶像或虚拟主播的变现模式是走得通的，但本质仍然是由真人扮演的虚拟形象来圈粉，现阶段也不可能完全剥离对真人的依赖。随着A-SOUL暴露的问题被广泛讨论，之后进入赛道的公司在运作相应IP时要考虑，整个链条上要怎么将虚拟形象和中之人做衔接，这是企业在管理上要思考的。

（编辑 白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