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b3革命的内幕故事：加密货币游乐中心的天堂（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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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安 2022-05-27

Web3革命的内幕故事：加密货币游乐中心的天堂（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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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译局是36氪旗下编译团队，关注科技、商业、职场、生活等领域，重点介绍国外的新技术、新观点、新风向。

编者按：Web3。光是这个名字就蕴含了无限的希望，这说明 Web 1.0 和 Web 2.0 的理想已经破灭。但 Web3 真的就能带来希望吗？Web3 是什么？加密货币？但查理·芒格说加密货币就是一场骗局。区块链？但实践看来区块链的有效运营离不开它要革命的中心化的设施。对于核心圈的忠实信徒来说，Web3 与霓虹灯闪烁的加密货币赌场截然不同，它的使命几乎是极端的理想主义：它不仅要让人类摆脱科技巨头的统治，还要让人类摆脱剥削资本主义本身——而且纯粹是通过代码来实现。他们能成功吗？文章来自编译，篇幅关系，我们分四部分刊出，此为第四部分。

DAO 是让世界更美好之道？

在将 Web3 的理想主义变为现实这件事情上，很少有人能比 Owocki 更努力。 Owocki 是 GitCoin 的创始人，这是一个为开源 Web3 项目提供资助的平台，迄今为止已筹集和分发了约 6000 万美元。在参加 ETHDenver 的众多科罗拉多人里，他是最有科罗拉多气质的人之一，一头长发披肩，一把修剪整齐的胡子，体格十分健壮。有一次，当我说我口渴时，他马上就从后兜里掏出了一罐康普茶递给我。

Owocki 在会议上堪称摇滚明星。他因在 2017 年创造了 BUIDL 一词而受到赞誉。崇拜者们不停地找到他跟他交流，表达支持，或者要一本他写的《GreenPilled：加密学如何让世界再生》（GreenPilled: How Crypto Can Regenerate the World）。这本书是此次会议的热门话题，他订购的 400 本一下子就卖光了。 Owocki 与你在加密货币世界里看到的那些赌徒相去甚远。Owocki 在多次演讲中告诉大家，鉴于以往的研究表明，在年收入达到 100000 美元之后，金钱不再能够增加幸福感，Web3 的创始人应该通过将多余的钱投入到每个人都能享受的公共品上，从而最大限度地提高自己的幸福感。他告诉我说：“外面也有赛博朋克（cypherpunk），这些人关心的完全是隐私、去中心化，他们是铁杆的自由主义者。我更像是一个左派，偏太阳能朋克（solarpunk），也就是说，我们更关心如何解决与可持续性和公平经济体系有关的当代问题，这属于另外一套价值观。”

他解释说，互联网让计算机之间传输信息成为可能。这彻底改变了通信。区块链让计算机之间转移价值单元成为可能。 Owocki 相信，通过彻底改变人类的互动方式，区块链的这件事情是可以被驾驭的。怎么改变人类的互动方式？那就得靠他所谓的“再生加密经济学”。他在《绿色药丸》一书中写道，加密经济学“是用基于区块链的激励措施来设计新型系统、应用或者网络。”再生加密经济学意味着要用让世界对每个人来说都变得更美好的方式去做这件事。其目标是摆脱资本主义的零和博弈、富者越富的模式。 Owocki 认为，合适的加密经济结构可以帮助解决共同行动问题，比方说气候变化、虚假信息以及数字基础设施的投入不足等问题。

实现这一目标的关键工具是去中心化的自治组织（DAO，decentralized autonomous organization）。理论上，DAO（发音就是汉语的“道”）会利用加密货币来促进集体行动。成员一般会通过买进该 DAO 发行的一定数量的自定义代币来加入。这可以让他们有权获得该 DAO 一定的所有权。这些成员所有人要对 DAO 该干什么进行投票——基本上就是要决定它该把钱花在什么地方，因为除了将资金从一个地址转移到另一个地址之外，基于区块链的实体几乎什么都干不了。

这个崭新的概念已经有了一段曲折的历史。第一个 DAO 就叫做“The DAO”，它在被人利用了代码存在的漏洞，窃取掉在当时价值约 5000 万美元的以太币之后，在 2016 年就崩溃了。类似的失败也接踵而至。尽管如此，DAO 在 ETHDenver 大会上仍然风靡一时，与会者都在大肆宣扬其改变世界的潜力。埃隆·马斯克上镜的弟弟金巴尔·马斯克（Kimbal Musk）谈到了他的 Big Green DAO，这是一个与食品相关的慈善机构。他坚持认为，通过 DAO 组织来捐钱，可以摆脱慈善非营利组织各种令人痛苦的官僚作风。他说：“相比之下，这要好得多。”，尽管他也承认“失败的方式有很多，而这一种可能会败得很惨。”

一个跟 Kickstarter 网页不同的，让人类摆脱威胁到这个物种生存的集体行动问题的DAO 是做什么的呢？根据 Owocki 的说法，是提供一种以修改激励结构的方式编写代码的能力。（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第一个 DAO 可以说是比特币本身。）他在《绿色药丸》中写道：“我们选择的武器是新颖的机制设计，以合理的博弈论为基础，作为透明的开源代码部署到去中心化的区块链网络上。”事实上，这本书几乎都没怎么谈技术本身，但关于各种博弈论概念的内容却很多。涉及范围从你在本科经济学课上学到的内容——“公共品具有非排他性和非竞争性”，到出现在科幻小说里面不会不合适的东西：“社区包容性货币”、“分形 DAO 协议”、“可追溯的公共品融资”。

我很难理解 DAO 究竟是怎么运作的。于是在丹佛的时候，我建了一个。

按照 Owocki 的说法，所谓的二次方投票（quadratic voting）是最强大的激励设计技术之一。 Owocki 站在推销区的边上，转身向我展示他那件紫色棒球夹克的背面，上面写着“Quadratic Lands”。Owocki 解释说，Quadratic Lands 是一块虚拟土地，在这里，经济学定律被重新设计，以制造出公共品。他说：“这只是个模因。我不想告诉你它已经存在。” （ETHDenver 这里的每个人都担心我区分隐喻与文字的能力，这种关切很恰当。）

在二次方投票系统里，你可以得到一笔预算，这些预算要分配到各种选项上。假设预算是美元的形式（尽管可以是任何货币单位）。你给特定选项分配的美元越多，你投给它的这一票就越重要。但有一个重要警告：你为同一个选项多押进去的每一美元，其价值都要低于前一个。（从技术上来说，你投票的“成本”呈二次方增长，而不是线性增长。）这会导致最有钱的想主导投票会变得更加困难。 GitCoin 用一种改造过的二次方融资来奖励 Web3 项目。为给定项目做出贡献的人数比他们贡献的数目更重要。这样奖励的就是得到大多数人支持的想法，而不是最有钱的人支持的想法：这就是再生密码经济学的做法。

二次方投票这个想法是由博学的微软研究员 Glen Weyl 提出来的，对于区块链的适用性，他的态度要比 Owocki 谨慎得多。在 Owocki 那本书的前言里，他写道：“我对 Web3 的态度十分矛盾。”他的自我定位是这一运动的内部批评者，他支持其去中心化以及数字公共品这个大目标，但质疑 Web3 对当前状态下的区块链与加密货币潜能的信心。

Weyl 引导我了解了 DAO 使用二次方投票的弱点在哪里。主要问题之一是 Sybil 攻击，如果有个人创建了一千个“sock puppet”账户，然后操纵这些账号来接管投票该怎么办？就算你想出了身份证明问题的解决方案，让重复创建帐户百年的十分困难，但他们也可以通过在模拟世界找一帮人来替他们创建帐户。Weyl 说，想象一下，如果有个能控制民众的政府想要接管一个 DAO 的话它会怎么做？它只需要要求民众加入该 DAO，然后交出对钱包的控制权即可。

Owocki 相信，他以及志同道合的革命者可以解决这些问题。他问我有没有听说过马太效应，他解释说，马太效应就是经济学家口中富者愈富的事实。他说：“这是经济学的基本规律。”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个规律就无懈可击了。技术本来就是为了征服自然法则的。 “飞机颠覆了重力；如果你能建立一套经济体系，去颠覆马太效应呢？伙计，那个东西就是二次方投票。”

所有这一切都让我有点发懵。更不用说 Owocki 的理论可触及最广范畴了；对我来说，光是弄清楚 DAO 是怎么运作的就已经够难的了。所以当我还在丹佛的时候，我决定自己建一个。

我的朋友 Jacksón Smith 在一家非营利组织工作，那个组织的名字叫做Learning Economy Foundation，他们的工作是研究区块链在教育当中的运用。这次会议他也出席了，他同意帮助我建一个 DAO。我们确定了一个公认的低风险电子：成立一个 DAO ，争取赢得《纽约客》杂志每周一次卡通标题大赛。每一周，读者都要为一幅无字幕的卡通配上最诙谐的妙语。每一周，我们的 DAO 成员都要对彼此提交的作品进行投票，并推举内部的获胜者去参加《纽约客》的竞赛。我们给这个 DAO 起名叫做 lmaoDAO（译者注，lmao：Laugh My Ass Off，即捧腹大笑DAO）。

周末，我投入大量时间到这个 DAO 上面，但我的付出比不上 Jacksón 和他的几位同事。他们知道怎么编程，而且很慷慨地自愿花时间帮我开发，我半开玩笑地开始称呼他们为“我的核心开发人员。”或者应该说，是 BUIDL 这个 DAO。我们是 BUIDLers，本着 ETHDenver 的精神正式开发了一个 Web3 应用。我有点惊讶地发现，当我解释自己在做的事情时，来参加大会的人都非常支持我。我以为他们可能会反对记者创建 DAO ，会把它当作一种噱头，一种不怎么恶意的钓鱼行为，但他们的总体感觉是我们想出了一个聪明点子。

Web3 让程序员再次对从事技术工作有了满意的感觉。

从奥兹国回来的多萝西

我们创建这个 DAO 时，有两件事变得非常清晰。首先，DAO 只不过是个团体，而成员资格需要拥有一种加密代币——就我们的例子而言，那是一种我们凭空铸造出来的定制代币 LMAO。跟大多数 DAO 一样，我们的 DAO在 Discord 上面进行组织，后者是一个 Web 2.0 的应用。我们的 DAO 并不是真正的去中心化；我们控制了那个 Discord，Jacksón 控制着投票网站，而提交标题给 NewYorker.com 这件事情是我人工去办理的。我们原则上致力于建立去中心化的治理，但什么能做到没人知道。与此同时，其他所有人都必须相信我们做的事情跟我们描述的一样。

变得很清楚的第二点是，BUIDLing 确实很有趣。建立 DAO 有点像设计电子游戏。你得设定激励措施和规则，让大家维持参与游戏的热情，但又不会被轻易利用。事实上，DAO 感觉就像是游戏里面的游戏，因为 Web3 本身与沉浸式的 RPG 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一个有自己的规则、习俗和语言的交替现实（Alternate Realities）。只要玩的时间足够长，你就不必再看说明了。各种深奥的行话也开始弄懂了。把钱包从以太坊主网切换到 Gnosis 链，便于领取 LMAO 代币。把你的代币与 -collab.land Discord 机器人同步，来证明你是会员，并且可以访问锁定的 Discord 频道。

BUIDLing（埋头开发）的真正乐趣在于解决问题。比方说，怎么让大家加入？我的一位开发人员 Nathan 提出了一个想法：他可以爬取所有持有 Bufficorn NFT 或 ETHDenver 工作餐代币的加密钱包，然后找出都有谁出席了此次会议。然后我们可以将我们的自定义代币“空投”给这份名单的每个人。最令人陶醉的是，这一切都发生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系统内。这些决定很少需要我们去考虑 DAO 范围之外的混乱世界。这一切都帮我理解了 Web3 的吸引力所在。做 Web 2.0 时一度伴随出现的道德勇气感现在已经更难以寻觅了。不管 Web3 是什么，这个领域都让程序员和技术人员重新体验到做技术的乐趣，让他们再次对从事技术工作有了满意的感觉。事实上，Jacksón 把制作精美的棋盘游戏当作一种爱好，他告诉我，逃避现实是 Web3 的吸引力之一。问题是，那个逃生舱打开后通往的，究竟是真实的地方，还是幻想的世界。

当那些比萨饼皮和被掏空的零食袋堆成小山时，我意识到现在已经是星期六的晚上，晚餐时间快到了。有传言说，最近宣布打算将 Death Row Records 变成 NFT 音乐厂牌的 Snoop Dogg 正在某个地方举办派对。但我打算去见我儿时的朋友 Dave，他就住在丹佛。

当我和 Dave 吃上炸玉米饼喝起玛格丽塔酒时，我觉得有点抓狂，努力想解释清楚我在做的事情：Web3、加密经济学、成立 DAO。我有点像从奥兹国回来的多萝西。慢慢地，话题转移到了正常的话题上：他的家人、我的工作、我们一直在计划的旅行。那天晚上，我睡在 Dave 的地下室，周日早上，我被他 2 岁女儿的脚步声吵醒了。参加 ETHDenver 大会的人似乎真心相信自己正在为她建立一个更美好的世界，但在晨曦里，想到她的未来要取决于某个区块链会员组织精确设定的一堆激励措施，你就很难会认真看待。这一切的感觉就像一个我已经拔掉了电源的游戏。

然后我的手机响了。在 DAO 正式推出之前需要我的服务。没有多想，我立刻回到刚刚在忙的 DAO 事业里去了。